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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趣闻之四——不该办的好事

作者:申戳角


  1971年8月中旬,在上海靶场(奉贤县)“五七”干校演出,是75师《红灯记》剧组,50多个干部战士终身难忘的一场演出。
  “五七”干校的学员都是全国著名的电影演员和戏剧演员,因他们大多都是演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出身,进校是接收工农兵教育改造的,革命样板戏也是出自他们这代人的部分人组成班子,精心创作并演出的,可见他们对艺术的造意是多么的深,多么的内行。面对这类观众可见演出成功的重要。因此,王副师长亲到演出之前,进行简短动员说:“今天的这场演出很重要,是关系到工农兵占领文艺舞台还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占领舞台的问题,是无产阶级占领文艺舞台还是资产阶级占领文艺舞台的问题,我们是兵演兵,就是比他们强,就是要演给他们看,大家心态要摆正,心底儿里要想着我们演的就是好,你们不如我,我就是要演给你们看……”动员后大家倍受鼓舞。
  那天晚上,天气格外闷热,尽管汗流加倍,大家演出的很出色,很卖劲,台下不时的传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演到第十场武打时,游击队员两人拿大片刀,鬼子兵拿像皮步枪,两组对打,结果是:菜振林上台后,没拿大片刀,而是空手和鬼子兵(韩春年)乱比划了两下子就下场了,舞台上只留有游击队员(芦金国)和鬼子兵(韩造林)两人按照一招一式的套路对打着。(韩春年没人和他对打,只好躺在幕后山坡布景片处等下一步和另一游击队员(申戳角)对打,舞台下小声不时传出交头接耳说话声,怎么这武打给改了。原来是两组对打,怎么现在改成一组对打了………
  随后游击队员(申戳角)手拿红樱枪从跳板山坡上跳下,到舞台中央亮象,找要对打的鬼子兵(韩春年),该演员却没在舞台上,转了两个身也没见到,正在犹豫如何处理此情况时,鬼子兵(韩春年)突然从后幕冲上来,两人乱打起来,套路乱了,红樱枪的红樱和橡皮枪背带紧咬合在一起,分不开了,这时如何处置此情况是当务之急,申戳角灵机一动,果断处理,对韩说:你小子交枪,他不理解此意思,你放开手中橡皮枪,申向韩档部蹬了一脚,他便趟倒在地上随后向鬼子胸侧部扎了一枪(表示扎死了鬼子兵),拔出红樱枪亮象,伴随着紧急风锣鼓声,走小台步下。这时鬼子兵突然复活,拿起橡皮枪将游击队员逼追下去。造成了游击队员招架不住,被鬼子兵追赶下去了。
  这一幕无疑是政治事故,台下一片宁静,这类观众哪个也不敢出声作评论,也无一交头接耳。
  大幕关闭了,锣鼓声停了,台上台下鸦雀无声。这时,队长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幕前低声说:戏演砸了,这充分暴露了我们的思想工作做的不细,责任心不强,对革命样板戏的“样板”“标杆”理解不深不透,我向大家作检讨,同时给我们师党委要写出深刻检讨,完后我们要连夜进行整顿,为了弥补不足,我们再重新从第八场演出开始。
  演完后,晚餐(肉丝面条)做好了不让吃,妆不让卸,脸不让洗,回到男兵宿舍大通铺上,坐下开会,聂副主任(聂光祖659团)主持,要大家找原因作检查,菜正林首先作了检查(他是当年的新兵)申戳角便说了些事故经过,错的原因,自以为是老兵,胆大,责任不在自己,接着聂副主任大声发火说:你申戳角要写出深刻检查,刚才的发言都是推托责任,这样是不行的,过不了关的。当时我哭了,小声顶嘴,李庆华在我旁边拉住我的手打我,不让顶碰领导。聂看我不服气的样子,便宣布散会。
  我下妆洗漱好后,趟在铺上睡不着,便起来找到聂房间说:我想不通,叫我负主要责任写检讨。他说,你去想,明天再给你谈。无奈回到自己铺上一夜没合眼,第二天早饭后找到聂,聂说:因为你是党员(71年3月入党,任宣传队临时党支部委员)有了责任你要负,有了成绩也是你的,我军在红军三湾改编时期支部建在连上,就有这个光荣传统………。我说:你早这么说我十份检查也能写,白叫我一宿没合眼…….。
  因此原因,就地解散宣传队。回到靶场各自单位,当时听说上海警备区司令员周纯林邀请到他们部队演几场,顾此未去演出,(因他是南炮司令员调去的)
  演砸了的原因是68年兵驾驶排长(江苏人)把事先放到上场口墙上放的游击队员(菜正林)的大片刀收拾到箱子里去了,还收拾了一些别的道具,是为了演完后装车快,他是后去的司机,对演出的情节不清楚,做好事惹出了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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