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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 青春无悔——我的当兵记忆之一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汶河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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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青春无悔——我的当兵记忆之一  发帖心情 Post By:2020/4/30 10:30:44

喜圆当兵梦

一生没有干过什么大事,当兵算是我人生历程中最为难忘的一段岁月。因为那是我一生最好的一段青春年华,也是我朝气蓬勃的一段时光记忆。

小时候,我就很想当兵。从懂事起就爱听当兵的故事、爱看当兵的书。记得我七八岁时,一支解放军部队(后来才知道是炮八师)到俺村拉练,人就住在我们生产队的农户家里,车炮就停放在我们东街放电影的空场上。那时我就每天都跑去看他们站队出操,看他们操炮训练,看他们给老百姓挑水、打扫卫生。尤其是看到有的当兵的穿着四个兜的衣服,戴着红色的帽徽和领章,腰里斜背着一把小手枪,走起路来直腰板正地煞是威武,心里羡慕极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就有了一个当兵的梦:长大以后一定要去当兵,也争取穿上四个兜的衣服,让俺也威武威武。说真的,那时还没有什么“保家卫国”之类的想法,只是后来书越看越多、道理越来越明,才逐步有了当兵“报效祖国”这样的信念。

1972年底,也就是我还在安丘四中上学即将毕业时,一天,几个当兵的来到我们学校进了校长办公室,一打听,原来他们是征兵的。于是,我按奈不住心中的欲望,赶紧和班主任老师说了我的想法。傍晚下课后,我又急乎乎地跑了十多里路回家,向父母和哥哥说了我要当兵的事。第二天,哥哥就去大队给我报了名。政审没问题,我家的主要亲戚都是贫下中农。但是,体检时出了一点儿小麻烦,差点儿让我的当兵梦泡汤。事情是这样的,体检中我的身高、体重及其他方面都合格,只是在体检表上出现了“疑似平板足”的报警信号。好在当时我三叔在大队木工组干,时常去给公社、医院、供销社等部门买树盖房子,和部门的人都很熟。于是我就拽着三叔去凌河医院,找到参加征兵体检的祝兴智医生(后来他干了院长),向他说明了情况,请他重新给我看了看脚板。结果,我脚心一弯,他说“不是平板啊”!原来第一次体检时我脚板伸的过直,被误认为是“疑似平板足”。就这样,定兵的那天祝医生特意把我叫到现场,让领兵的和武装部的人都看了看我的脚板,这才“化险为役”,我的当兵资格总算通过了。

记得拿到“入伍通知书”的时候我还在学校,我们高二级二班一下子就收到了9张喜报,有邱效华、吕振东、王志顺、刘咖秋、王华昌、吴树服、孙衍德、赵金林和我。另外,还有高一级的宋学勤,高二一班的殷国宝、马振远、李树杰、王庆祥、李其振、朱志同,高三级的帅西新等,共三十多人,一夜间我们这些同学又添加成了战友。后来听领兵的说,因为我们要去的那个部队两年前才刚刚组建,需要部分文化程度相对较高的兵源。要知道,我们那时当兵,高中文化就算是“文化兵”了。一下子送出这么多兵,学校领导和老师们也感觉很高兴,在校的同学们更是十分羡慕我们的选择。离校那天,学校专门为我们举行了热烈而隆重的欢送仪式。当挥手告别熟悉的校园、敬爱的老师和亲爱的同学们时,我们的眼里都充满了晶莹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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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送新兵入伍

听说我要当兵入伍了,父母家人满足之情溢于言表,自不必多说,亲朋好友那个高兴劲儿也让我无法忘却。大姐二姐给我送来了吃的,好多初高中同学给我送来了笔记本、钢笔,邻居知青点的“城市哥”“城市姐”们还给我送来了书签、欢送信……。最难忘的是我们一个街但不是一个生产队的孙业芳父子俩,还专门请我去他家吃了一顿送行饭。你可知道这爷俩是什么情况吗?孙业芳比我大十多岁,但论邻居辈分叫我叔。他是个小矮人,外号“小人王”,还近视眼,他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是他父亲孙秀文把他拉扯大,父子俩日子过的异常艰难,三十多了还没有搞上个对象。但他为人很好,肚子里藏书很多,我小的时候经常听他说故事。当听说我要去当兵时,他爷俩说什么也要请我吃顿饭——炖了一小锅豆腐大白菜,炒了一盘猪血韭菜,烫上了一壶用地瓜干换的白酒。就是这么一顿简单而实在的送行饭,让我感动地不得了。要知道,那个时候农村老百姓还没有解决温饱问题,对一个邻居当兵能有如此真情相送,真的不易(写到这里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逐步懂得了做人的起码准则:不管贫穷还是富有,都要有一颗善良的心!

1972年12月7日,也就是当兵离家的头一天,我们凌河公社110个新兵在烟站集合,其中去南京高炮部队的97人,去海军部队的13人。我们凌河大队一起入伍的有孙忠仁、孙希展、孙贤明、孙业超、苏祝明、孙衍华、孙衍光、孙衍林、宫长顺、宫长海、孙希文、孙淑德和我,共13人。其中,孙希文和孙淑德是海军,我们11人是高炮兵。领兵的同志给我们上了第一堂“军课”,讲了一些当晚住宿和路上应注意的事项。晚饭是公社饭店送去的白面馒头和大白菜炒肉,有的人一顿就吃了四五个大馒头,惹得领兵的同志忍俊不已直想笑。夜里住宿就安排在烟站的黄菸收购大仓内,地上铺了几排托菸叶的木板就是床,新发的军被好多人还迟迟舍不得打开盖。

第二天黎明时分,我打了个招呼悄悄地回了趟家,和家人再道个别。一到家里,母亲只是不停地在炕沿上抹眼泪,父亲还没起床,他一遍又一遍地嘱咐我要好好干,不用想家。临别时,我看到七十多岁的父亲已满头白发,身上瘦的皮包骨,似有好多话要说却没有说出来,我的心里一阵心酸,眼泪“呼呼”地喷涌而出。当时,我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到部队后一定要好好干,争取干出个人样来,不为“报效祖国”,也要让父母过上宽裕一些的生活,让父亲再也不要“一碟烧辣椒喝换酒”了。岂不知,这一别竟是我与父亲的永别,当兵半年我父亲就生病去世了(后叙)。(插新兵入伍老照片)

那天早饭后,我们就启程向着心中那个美好的梦想出发了。我们是坐着县城来的大客车到的潍坊市坊子火车站——1902年德国人为了掠夺附近的煤炭资源而专门修建的一座火车站,一个高10.8米、占地面积528平方米的小火车站,却有着“百年老站”的沧桑。这个小小火车站,平时过往的客车很少,多是一些运输货物和牲口的货车。但是,可能部队从这里过往的比较多,火车站的小百货商店有不少军人用品。也就是在车站候车的档口,我买了两个搪瓷饭碗,一大一小,摞在一起,装到饭兜里正好。而好多老乡看着在凌河烟站买的带底的大绿搪瓷碗都后悔了,因为太大携带不方便,后来还成为被南方兵笑话的一个“把柄”(后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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