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一首歌曲
大雪纷飞下,除夕夜灯华,亲爱的妈妈, 您可知道,,此时此刻,儿在干些啥; 紧握手中抢,注目视远方,亲爱的妈妈,您可知道,,此时此刻,儿在哨位上;
冰雪漫天舞,寒风凛冽刮,亲爱的妈妈, 您可知道,,此时此刻,儿正巡逻在天涯
阵阵炮竹响,道道焰火亮,亲爱的妈妈, 您可知道,,此时此刻, 儿啊心中乐开花--------
这是一首歌曲,歌名叫《除夕的思念》。这首歌从它问世起已经伴我三十多年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每年的除夕夜我都会把这支歌吟上几遍,由于没有原版音乐,以致这支歌的真正曲调是啥样的,我自己也弄不清了,反正是在意不在酒吧,吟着它,我就会不自觉地进入到沉思状态,吟着它,我就会又享受到军营生活中,那种生龙活虎的感觉。战友们可能要问这是谁的大作?怎么会有如此的魅力?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没听唱过?
是的,这支歌确实不是谁的大作,甚至连无名之作都淡不上,但说起这首歌还真有一段酸酸楚楚的故事呢。
那是八零年的春节,连里都在准备晚会的节目,我们连部也不例外也要排练几个节目演出啊,好在卫生员常忠东是连里的活宝,颇有文艺细胞,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文艺青年,吹拉弹唱是他的强项。那天他找到我说:“老文啊(我是文书)我们连部不要光走老套套,弄个新鲜的怎么样?”接着他就鼓动我写首歌词,他来作曲。也算是赶鸭子上架吧,我虽然对写歌词一窍不通,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这个活。好在当年正流行着抗越自卫还击战的歌曲,受到这些启发,我花了两个晚上写好了这首歌词。没想到他接过后大为赞赏,用他那特有的、毫不谦虚的幽默语言,摇头晃脑地说:”等着吧,有你老文的好歌词,有我的音乐天赋,我一定把这首歌写得不唱响全团,也要在连里成为经典“。
说着讲着两天过去了,一向不甘寂寞的卫生员这几天怎么不见了综影,因为他是连里的笑星,几天看不见他在班排里出现 ,好像是不可思议的事。怎么接连好几天晚上也摸不到他的辩稍了呢?那天我和通讯员到营房外的农田里散步,突然从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口琴声,借着当空的明月,正映照着一个身影,时儿抬手,时儿俯身,伴随着哆来咪发梭拉西的音符,在寂静的旷野里格外的引人注目。走近一看,我这才恍然大悟:好一个卫生员,原来他在这里“闭关修练”呢。看着他那专心劲儿,加上他那“作曲家”的肢体动作,我和通讯员看得即入神又觉得搞笑,生怕打扰了他的兴致,只好站在原地不动、悄悄地注视着,真有点“笑不敢出”。
第二天一早,他拿来毛笔和大白纸,正重其事地把刚刚谱好的歌曲抄写在上面,并煞有介事地冠上歌名和词曲作者。很自信地完完整整地演唱了一遍,他那满脸的兴奋劲,好像立了什么战功,正等待着首长的嘉奖呢。晚上他捧着这支歌到班排里试唱,因为没有乐器伴奏,他只好用口琴自吹自演了,中间停顿了好几次,明显地看出是在要掌声。可是不知何故,大家怎么不给力,几个希希拉拉的鼓掌也是勉强的,弄得他很没面子。这就如同一个名厨很卖力地做了一锅佳肴,却无人问津,那种感觉------五味杂陈都有吧。
后来我从几位战友们那里得知,卫生员谱的这支歌曲好像在哪里听过的,也就是说模仿性太强。 这一炮没打响我还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他呢。 夜里我在熟睡中隐约地听到有人在哼着小曲,睁开眼睛一瞧, 只见卫生员用被裹着身体,曲蜷在床上正在修改他的歌呢。 晚上那一脸的阴云好像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他向我作个鬼脸,用眼神告诉我:我会把歌曲写好的,一定会兑现承诺的。
最终在连里的联欢会上,我是朗诵了一首诗词,卫生员则表演了口琴独奏,我俩的处女作也没有敢搬上舞台。过了几天他向我吐露:“老文,我怕谱的歌曲得不到大家的认可,所以就把它搁下了”。噢,看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原来还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当时惧伤的表情是他平日 里从来没有的啊。
这支《除夕的思念》虽然没有在连里传唱,确切地说还没有成为一支完整的歌。但我和卫生员在一起创作歌曲的经历,那种冲动,那种闯劲,那种尊重,那种情谊,却给我留下了难以魔灭的印像。尽管那句:大雪纷飞下,除夕夜灯华,亲爱的妈妈, 您可知道,,此时此刻,儿在干些啥,词很平凡,曲很单调,每当我重温时就会情不自禁地穿越在往事的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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