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日那天,局里通知1月5日开始全局轮休。
整整14天,对于我们这些基层民警来说是多么难得才盼来的好事。
我满心欢喜,立马回队里和战友们商量着排班。
正因7号是辰辰生日,我死活要第一组走,他们也没有异议。
于是,排完班后我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看儿子。
4号,恰巧是周六,我便有种冲动想要偷偷回家。
可在纪律面前我不得不妥协,一直以来都是服从安排、听从指挥。
唯有对自己说:再忍一天就好。
5号那天,天蒙蒙亮时我就非常兴奋地醒了。
起床、洗漱、收拾行李,早早的从家里出发去搭车。
途中偶遇队长家的嫂子。
嫂子一直劝说着我,中午走的话路况好一些,早上就别急着走了。
我执意要走,还对嫂子说:早走早见儿子。嘿嘿...
嫂子陪着我,搭车,放行李,我便出发了。
坐上车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那种兴奋感只有和瓜瓜热恋时才会有。
途中,车上除了驾驶员外四个人都沉沉地睡去了。
在睡梦中,我隐约听见驾驶员“啊啊啊”的声音但却很小声,我努力睁开眼,
只是看到他在努力的打方向。
再是一阵阵的强烈撞击,待我醒过来时车子已经撞上了路桩。
没过多久,我只听见后面一同事的老婆喊:老公老公,我的腿动不了了。
而我也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腿,当时我的腿真的没有知觉。
我很害怕地叫他的名字:*** 我的腿也动不了了。
等我说完这句话,感觉眼角有东西流出来,我摸了一下,流血了。
立马对着倒车镜仔细琢磨了一番,原来右眼角那儿受伤了,血不停地在流,伤口很深。
后来,我在他们的帮助下,下了车,坐在路边,擦拭着血迹。
我看到,一大块路桩被我们的车子撞下尼洋河里。
本该向西行驶的车子,车头却朝东,车尾被另一大块路桩撞停了。
若不是那救命的路桩,我们连同车子一起掉下去,不摔死也能冻死。
当时,我们都庆幸自己还活着。。
大概十分钟后,陆陆续续地有来往的车子经过。
真的是世上还是好人多,凡是路过的车子都会停下来问我们的情况。
其中,有个大叔,他很悉心的搀扶着我,跟我说:姑娘,这里就你伤的最严重,
我搭你返回县上治疗吧。
我很感激的拒绝了,我说:谢谢你大叔,我今天轮休,难得的休息我再怎么也要往拉萨走,
我儿子在家等着我,我不能在往回走了。
大叔一直劝说着,而我却一直固执着。
边上有个中年男人,或许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凑到我们跟前说:我车上有个位子,
要不你坐我的车去拉萨吧。
我带着感激、感恩的心与话语送别了大叔,坐上了中年男人的车。
一路上,中年男人一直在和我唠叨着。
他看我时不时的看看镜子,安慰着我说:没事,你那伤口不大,不用缝的,不要担心了,
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然后,我一边和他聊天,一边擦拭着血迹,学过急救的我,居然忘记了为自己止血。
就这样,我坚持了4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到达拉萨。
感谢中年男人后,拨通家里的电话,让舅舅开车过来接我。
老妈,外婆,妹妹看到我的那一刹那哭的稀里哗啦。
而我也终于可以脱下坚强的外壳,抱着老妈痛哭着。
舅舅在一边说:没事没事,人没事就好,不要哭了,大街上所有人都看着的。
女人都是水做的,的确如此。
只是,我在不经意间看见舅舅的眼角也有泪花。
当时,我很自责,怎么可以让爱我的家人这么的为我担心呢?
一番痛哭流涕后,我们就去了医院。
CT,拍片都没问题。
只是伤口太深,不得不缝。
医生让我进手术室,家人都被挡在门外。
我躺在手术台上,想起了2012年生辰辰的那会儿,也是凄凉的躺在手术台上进行麻醉。
只是当时是幸福的疼痛着,而如今是痛苦的疼痛着。
说真的,平时害怕打针的我。
那天,麻醉药怎么打的都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全身都在痛的原因吧。
眼前的白布,让我除了影子之外什么都看不到,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医生在拉扯着线,
还有就是打结。
15分钟后,我右眉下方扛着六针,走出手术室,老远看见妈妈哭肿的眼睛还在受罪。
我便开玩笑说,别再哭了,要不成青蛙眼了。
虽然我很痛,但我也只能假装坚强,我不想再让他们为我哭泣、为我担心。
医生不让我乱跑,而我右眼贴个纱布,左脸浮肿,腿一瘸一拐的回家看儿子。
当辰辰见到我的那一刻,没有把我认出来。
脸肿的太过庞大,也难怪辰辰一下子认不出来。
我激动地一把抱住了辰辰,哭着和他说:麻麻出事那会儿,眼前浮现的都是你的画面。
麻麻真怕就那样走了。(此处省略无数个字....)
那一阵子,公公、婆婆、同事、朋友打电话过来问候。
当然少不了大老远请假跑来的瓜瓜。
还有空间里那么多留言的,为我担心的朋友。
军军感谢有你们,同时感谢佛祖庇佑。
活着,就是最好的!
经过这一次后,我一定会更加珍惜生命,珍惜时间,珍惜亲情、友情。
现在,经过一番治疗后军军日益在恢复。
只是左脸还稍稍有些肿,其它都没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4-1-23 11:14:56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