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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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响。是谁?
蜻的心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
强睁大眼睛站在门口。
“啊!你回来了?”强目瞪口呆的问。
没有预期的惊喜,没有期望的欢叫。
强脸上毫无掩饰的写着惊谔,蜻还看见了慌乱。她从强那瞬间掠过的不安中捕捉到了一丝惊慌,蜻的心在抽紧,刚刚升藤起来的心又跌落下来。
“什么时候到的?”
“意外,是吗?”蜻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陌生。
女人本来就是极为敏感,而此时蜻的感觉的触角异乎寻常的发达,她似乎闻到了W市湖边荷香的味道。她发现强一闪而过的惊慌之后,迅速的展现出自己熟悉的微笑。
“没想到,是吧?”离开家很久了,蜻不想一见面就冲突,尽量克制自己情绪,想把话说的平和点。
“说好晚上去机场接你的,你倒自己就先跑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强边说边换着换上了拖鞋“你啊……”
换好拖鞋的强,张开双臂把蜻拥进怀宽大的怀里。这是蜻渴望的拥抱,熟悉的温暖,熟悉的味道让蜻有种舒缓的恍惚,强的吻还是那么细致,顺着蜻的脖子慢慢的向下移动,蜻的肌肤在强的手指下跳跃起来,一阵带着醉意的酥软爬满了全身。
此时的蜻是满足的,强还是原来的强。
“你喝酒了”闻到了酒味,强很奇怪“怎么了?你很少喝酒的。”
本来酒会令人醉的,可现在的酒却让蜻清醒起来。想到就在昨天强的怀抱里是那个小个子的女人也会享受着强这种细致的吻,一股气恼袭上心头。她突然推开了强,挣出了强的怀抱。
“奇怪吗?”
见鬼!蜻奇怪自己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她明明想很平和的和强说话。不知道是什么在指使着她。她心里挣扎着,命令自己冷静点,好好的说话。
“怎么了?”强奇怪的问,伸开膀子想再把蜻拉进怀里。
蜻是多么渴望着强温暖的怀抱,……她却闪开了。
“我刚发现酒其实是个很好的东西。”蜻企图掩饰着自己。
强无言的望着蜻,默默的,像在思索,又像在探索。
他敏感到了什么?
蜻奇怪自己口吻,诧异自己的举止。不知道是是谁在指挥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给自己倒满了酒一口一口的吞着。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强拿走了蜻手中杯子。
发生了什么?你问我?男人!男人都这样沉的住气吗?
“为什么?”蜻抬起眼睛直定定的望着强。
“什么?”强的眼光在游移“什么为什么?”
“是,为什么?”蜻像在复制。
“什么为什么啊?”强笑了“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累了是不是?要不你先睡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叫你……”男人也许都一种为自己解围的特长,强轻松的转换了话题。
“她是谁?“蜻奇怪自己这么单刀直入,想好了要小心的提出这个问题,她的心不听脑的指挥。
“她……”空气似乎有点震动,蜻知道是强的心跳撞的。
“她?谁?”强不笑了
“她?你说的是哪个她?”强的语气有点闪烁。
“你应该问问我什么时间回来的,昨晚我在哪里。” 蜻直视着强的眼睛。
强没说话。
男人擅长用沉默避开难以回答的问题。
“也许你不会想到,就在你告诉我你在自己办公室里喝茶的时候,我正坐在你的 办公桌前,强轻轻的抽了口气,是的,她感觉到了。
“我知道她小小的个子……那件蓝色的连衣裙……”一阵伤心突然涌上来“那裙子很漂亮……”
“蜻,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些并不代表什么……”强仍然故作轻松,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第一次发现强的脸陌生的这么扭曲,无端的她想起蒲松龄的小说“画皮”。
人其实很容易伪装,每个人都会,而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全部世界,她是那么死心塌地的认为他们会海枯石烂,忠贞不渝。过去他和强携手走过了平静岁月,而现在,他要变了,他要摧毁她的世界。
她拒绝这个事实,这事实太残酷!
“周强,你还在撒谎,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蜻痛苦的叫道“你要我告诉你昨晚你其实去了W 市,和我通话的时候她就在你的身边。”
“你调查我?”强脸色阴了下来。
“她是谁?告诉我为什么?”突然爆发蜻变的激动起来。
“你怎么了?蜻……”强依然挣扎着,试图用拥抱平静蜻的情绪。
“别碰我!”蜻跳开一边,“我……”用了好大的劲把 “恶心”两字咽了回去,她还不习惯这样的语言。
蜻趴在沙发上伤心。
强狠命的抽着烟,默默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强闷声说“对不起, 蜻。”
一阵揪住的痛。
“你爱她吗?”
女人都会这样傻问,她们希望男人说不。
可强没说。
“蜻,是我对不起你……”强没有正面回答。
“你爱她吗?”蜻固执的问,她心里喊着 强,说不,说不!
“蜻,给我时间,我会解决一切。”
强,为什么你不说?我不想你再骗我。
“我想知道,你爱她吗?”蜻气恼的叫着,她希望强告诉她 ,他只是一时的情素。
“蜻, 别问这傻问题……”
“告诉我 你爱她吗?”发了掘的蜻执拗的像只骡子。
“你……何必……何必……这样伤害自己 ?”强哑声说,语气中掺着苦恼,看见强纠缠挣扎的目光。蜻的心被狠狠的戳痛了,她看见,强爱那个人。
“很难回答是吗? ”深深的失望,她听见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换句话说,就是你爱她。”
“我承认……我很受吸引……我不想欺骗你……”强的声音低低的很粗糙。
一股火气猛然腾上心来“周强,你好象是在给我做报告,难道你没意识到你在做什么吗?你像在告诉我你错买了件东西……”蜻激动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旋转了很久终于还是落了下来,一如抑制不住的伤心如破堤的河流一发不可收拾。
闪着星光的城堡倒塌了。
蜻凄然的望着这个自己曾经极度信赖的男人,她仿佛不认识他了。
“为什么? 为什么!”蜻在叫。
透过泪水,看见强低头闷闷的吐着烟。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事情很难说清。”
像有柄剑直刺在蜻的心口“那么我呢 ?苗苗呢?家呢?难道一个人的心可以分割成几块吗?”
“不!我从没有想过放弃你和苗苗……”
“哦?同时拥有她?一个情人?”
“蜻……”
“男人都这样吗?你也是这样的男人吗?我甚至从没怀疑过你……我忘记你也是个普通的男人,我以为你很特殊。”
“蜻, 有些事情我会慢慢的告诉你,我说了,我会把事情事情解决,相信我。”
相信你?
是的 ,为什么不相信你?
可是正因为相信你才这么伤心。
“你说过,你永远只会爱我一个人……你让我失望了,你是个骗子!“蜻失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