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企业家座谈会上的讲话中,16次提及市场主体,主旨是保护和激发市场主体的活力。
市场主体是在市场上从事交易活动的组织和个人,即商品进入市场的所有者、监护人,其中一线员工是市场主体的关键要素,是大型国企开彊辟土的先锋。8月16日《求是》杂志发表的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文章中指出“公有制主体地位不能动摇,国有经济主导作用不能动摇。”中国电信是具有主体地位和主导作用的特大型国企,自应充分发挥其战略引领和示范作用。
一、“保护和激发市场主体活力”,“使市场在资源配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是大型国企引领市场化经济发展的关健所在。 改革开放的史实证明,保护和激发一线员工开疆辟土的先锋作用事关大局,但很不容易。丹阳邮电局以马敖成为首的一线员工,他们眼看着“文革”后期生产维护中的种种困难与被动,不甘心在长年的机房值守中耗尽一生,1971、72年即自学晶体管知识,革新制成晶体管电话会议汇集机,用以取代常出故障的电子管放大器,效果很好,获得了1978年全国科技大会的奨状。在蒋泉生局长支持下顶着省、市管理局的反对,1974年向城镇公社借了5000块钱和12个人,独立自主地把晶体管电话会议汇集机生产销往全国各地,年获利22万多,成为国有邮电业开启的第一家市场化经营实体,而丹阳全局202人按“全程全网即全局”的老规矩办事,年收支差额(利润)仅19.05万元。现代化是从市场化开始的,有市场化革命才有不断创新的工业革命。丹阳邮电局上个世纪70年代前中期的技术创新带来了市场化经营,市场和创新是一对孪生体,它的意义就在于否定了“全程全网即全局”的计划体制的制约,走上了新型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现代化之路。紧随其后的是后巷支局的朱锁林等委办及国营支局,在县局的支持下,又顶住业内省、市管理局的反对,自主经营、一个支局自主贷款上百万放装电话的市场化经营,使丹阳邮电局收入增长“六五”五年,即从省内排名13升到第9位。省管理局朱友权局长从反对到1984年转为支持,但其后的曲折和阻碍依然一直不断,原因是评价是非的尺度不是看客观实效、不是听取市场主体和群众的呼声,而是照上层的权力指令办事。权力指令是千百年来统治者赖以已形成其权利的护身符,并已形成一种社会惯性,去除它尚需时日。
例如、延陵支局国营、委办两类不同体制的投递员三人:95年度,支付给两名国营投递员每人每年的工资8027元,其业务实绩:用户人均报刊费3.44元,广播电视报共545份,每百人3.39份。委办员工1人,年付给酬金4200元,为国营员工的52.3%;其业务实绩人均报刋费4.42元,比国营员工高28%;广播电视报369份,比国营员工高35%;每百人11.9份,是国营员工的2.69倍,但稍后业内却把效益好的委办投递员取消了!
例二、句容县三岔邮电所,原属国营自办体制,多次组织检查整顿解决不了问题。1993年8月改由王克勤帅其妻和一个亲戚三人依酬金制承包,94年1到3月与上年同期的业绩相比,收入从41534升到74299元,增幅78.9%,居全县各局所之首。支出从12459.3降为8692.7元,可三岔邮电所代办酬金制却不为业内高层所认可,不久也被取消了。
例三、东台县许河、三仓、唐洋三个支局在实施自动电话改造时,委办酬金制的许河支局,千方百计的把支付改制费能力低的用户都一一转成自动电话用户,动力是保征该支局的酬金收入不至下降!国营的三仓、唐洋支局则置支付改制费有困难的用户于不顾,因为用户少了、工作量也少了,但员工的工资并不受影响,可企业的总体收入下降却无人过问!效益不及集体性质的许河支局,可许为属集体性质,寿命也是短暂的!
例四、扬中县局“六五”、“七五”、“八五”三个时期,农村支局的用户及收入呈N型增、降、增,是委办酬金制和国营体制的变化的又一典型。扬中农话“六五”期间以年递增率10.9%速度增加到999户,其中国营增速8.3%,委办12.5%。“六五”全县实现农话自动化之后,省局决定该县取消委办,一律改为国营,集体员工的工资依15%的比例逐年递增,但委办员工却说“国营吃掉了集体”;实施五年的结果是用户数反从999户降为949户。县局深感国营体制不行,“八五”起又自行恢复委办酬金制,到1995年用户急增到24020户。收入,扬中局在全省增长最快,“六五”期年递增率为44%,“七五”期全省都在提速,扬中反降为30.1%,原因是省局决定一律取消委了委办。“八五”期由于县局自行恢复原来的委办体制,递增率又高达62.29%。可随即又被省管局否定了,实际上是否定了中央“国家、地方、集体、个人一起上”的发展方针,一纸通知改为国营成苦果!
委办酬金制是按照员工对用户作出的贡献而获取酬劳,是名副其实的市场行为,各地各处的实际效益效果都明显地证明,委办酬金制优于国营的工时制,但累累为行政权力所扼杀。说明行政权力和社会主义市扬体制这对矛盾斗争呈现复杂性、长期性;对此我们要有充分的认识、长期斗争的打算;不斗争权力体制不会退出历史舞台!
二,转入高质量发展的新时期又是如何?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着力构建市场机制有效、微观主体有活力、宏观调控有度的经济体制,不断增强我国经济创新力和竞争力。”为此,保护和激发一线市场主体的活力已成为高质量发展所必须。
何为高质发展?从数字上看,高质量发展似乎比高速发展的增长率低,但实际效率、效果远非高速度发展可比。发展是为了人民普获实惠而不是为了数字,20世纪80年代中期到90年末GDP增长领先于居民收入增长,但GDP增幅虽高人民群众的实惠并不同步。十八大以来居民收入增长速度却明显超过了GDP的增长,证明高质量发展是在更好地为大众造福。2013年以来全面进入小康一个不能少今年兑现,全世界那个国家能做到,更说明应该实施高质量发展。再从科技增速上看,我国的5G、智能化已领先世界;互联网原创于美国,现在网购、微信、TiKToK遍布全球,美国右翼人急了,妄想扼杀华为、微信、TiKToK等等以保其霸主地位,结果是适得其反;外媒陆续报道,中国数字人民币技术独一无二,前所未有,会冲击美元霸主地位。
何为新时期?与西方个人为中心不同的是越发突出人民为上、为大、为中心的发展目的;形成劳动与资本之间和谐稳定合作的关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微观逻辑,是与西方的根本区别与优势所在;充分发挥数字网络平台化低成本、广覆盖、增速快而新的优势;从而使土地、技术、管理等生产要素之间的合作发展能量最大地得到发挥,这就构成了新时期的高质量发展。
这一切,皆源于高质量发展的动力已从物资源投入为主转向创新型智力拓展为主,因而须从三个方面保护和激发市场主体的创新活力。
重复前已提及但往往被忽视的一个前提性的问题。劳动与资本之间和谐稳定的合作关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微观逻辑。逻辑是规律,不具随意性。众多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活动是劳动、资本、土地、技术、管理、数据等生产要素之间的合作,是构成现代市场经济的条件;其中,劳动与资本之间能否构建和谐稳定的合作关系、是影响其他要素之间合作效率的关键。马克思说劳动是生产的真正灵魂。经济学的微观分析既要落实“以劳动为中心”的理念,又要兼顾其他要素所有者的权益,促进实现劳动者权益合理保护基础上的劳动与资本之间和谐稳定的合作关系才能构成,它只能是以公有制为主体经济制度的产物。西方,由于劳动和资本的对立,二者之间的矛盾是根本性的,所以美国的市场经济搞了264年,发展成绩是大,但矛盾越来越多,无法调和。我们建国73年,前29年是计划经济,市场经济只搞了44年,其成效之大,根本原因就在于公有制下劳动和资本是和谐的稳定的。
1、片面地强化“执行力”势必阻碍形成劳动与资本之间和谐稳定的合作关系,违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微观逻辑,阻碍创新发展。一个在全国范围实施商品交易活动的电信企业,上下之间指令的下达与执行必不可少,但对市场一线的活动用“执行力”去管控显然不对。我的亲历是1976年到丹阳邮电局后,江苏省管理局两次派工作组到丹阳查阻《504修机室》市场实体和分支机构的酬金制市场化自主经营,省局长说“我们领导不了丹阳?”,市局责备我们“要有点权威观念”。然而事实是1974年向城镇公社借人借钱兴办的《504修机室》市场实体,年净利润超过全局的总数,开启了国企市场化经营之先河;各支局酬金制自主经营使丹阳局在省内的收入排名节节前移。坚持十年后,江苏省管理局朱友权局长才予以肯定,并派工作组两下丹阳总结支局酬金制市场化自主经营的经验,拟在全省推广,但其继任者张秉银又予以否定,到1995更是一纸通知全部撤销全省委办酬金制体制。我因为说服不了张秉银副局长,只好申请退二线,专施县以下的市场调研工作。因为业内根深蒂固的“全程全网即全局、唯上是从”,违背群众路线,总以为行政手段效率高、很省事,一纸划转即使国有江苏邮电的账面资产增加十多个亿,但因此导致经营收入增长率大幅下降却无人问津。而“全程全网即全局、唯上为大”,为下者没有从各别不同的用户实际需要去机断处置的权能;为上者用“执行”抑制了下属的创新活力。集团化集中管理以来的事实是发展增速下滑、个别年分出现负7.1%的增速。再向前看,建国后我们用了29年时间、付出了巨大代价,才把发展缓慢的计划体制改为市场体制;改为市场体制后,又用了20多年才得出“要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科学结论,可见公有制条件下实施市场化是很不容易的,但应该也必须坚持。当下,中国要构建畅通国内大循环的新发展格局,中国电信业在这个大循环中的基础性、先导性作用尤为重要。深圳40年,从一个落后魚村变为“硅谷”,经济总量列上海北京之后,关键就在深圳市政府早就明确,它不是试图告诉和管朿企业如何经营,而是将自己的重点放在吸引创新人才来这座城市、并为他们创造发展环境!
2、必须“大力提升自主创新能力。”习近平8月24日在经济社会领域专家座谈会上强调,要利用技术自立来应对更加恶劣的国外环境。市场和资源两头在外的国际大循环今年面对更加复杂的情况,但在疫情下我们要加速手机的普及,开发采用新的信息技术和网上平台更是迫在眉睫。上半年,“我国通信业始终秉持在网络上适度超前的发展理念,建成了全球一流的通信网。……我国基础电信企业的转型发展取得了相当的成效,在云计算、大数据、视频会议、企业服务等新兴业务领域都有了较好的积累。……第一季度,三家基础电信企业完成固定增值业务收入439亿元,同比增长18.9%(《人民邮电》4月28日一版)。其中,中国电信的收入增幅继续保持行业领先,天翼高清用户收入同比增长16.9%,智慧家庭应用收入同比增长131%,行业云收入同比增长30.4%,互联网金融收入同比还增7.5%。可见,只要我们在“新基建”在业务创新发展上铆足劲,下功夫,潜力甚大!上个世纪70年代丹阳摆脱困境的杀手锏就是技术和体制创新。其实,开拓创新之路,员工一直在走、并未停步:
徐云勤:1997年就创制了“一表清”财务软件,可是上面说,“县局的任务是执行,产品创新是上面的事”,沉默十多年后才开禁可用。
汤东方:2003年,当用户发展出现困难时,新乔支局客户经理汤东方提出,“我们现在到企业、机关或所有用户中间,尽想着扩展用户的阶段已经过去,关键是要了解学习用户内外的运转关系,及随之而来对信息通信服务的不同需求,努力为他们当好通信顾问。”新乔支局按此思路即一度出现了服务与任务、利人与利己统一的可喜局面。
蒋安平:2005年起在界牌支局任营维经理,他注重培养网民,不仅随时在电话上宣传指导用户上网与电脑操作,专程上门帮助用户处置电脑操作中的各种问题,每月达50次以上,由于他的努力,当时界牌的网民普及率高于城区两个百分点。注意!丹阳老干部局办的老年大学班,课程中就有智能手机和电脑操手使用,作为信息化网络化基础与先行产业的电信人,把精力放在多数是浪费资源相互争夺卡号上,却不肯下点功夫去把不少中老年“话民”变成“网民”、教用户操作手机,显然不符合高质量发展的要求。
殷继勇,埤城支局长,2010年顶住完不成终端用户指标发展的压力,请王雷晟指导为该镇沃得集团搭建企业互联网管理平台,企业、居民受益甚大的同时,该支局2011年收入增长率高达25%,全市第一。
刘志华:2013年,原为财务人员竟能书面明确地提出,“互联网已经完全改变了(请注意“完全”,不是部分)传统电信技术运行的模式:客户与非客户区隔明显、形成收费服务协议的营服关系,要变为客户边界不明显,一般通过免费模式扩大客户群,通过客户分析将一部分用户转为收费用户。”据此,他“以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深度融合为目的”,创制《智慧农业》项目的“全球眼”视频监控、“山林防火”、“监控及指挥中心”、“智能大棚”、“智能养殖”等农委一揽子项目(注意,不是用户卡号类的陈旧指标、那样会阻滞发展),经一年(可见刘志华开创此项目化了一年多的时间)运行,年增收3000万元;电信自身形成项目性收入305万,带动光纤宽带15条,工作手机36部等多方面收益。
姜明敏:2013为市燃气公司搭建VPDN远程控制的20人10台车辆定位指挥平台,大大提高了运行效率,该公司购买使用电信终端及网络自是水到渠成。
社会主义制度的根本优势是能集中力量,群策群力,创新发展,乃是实现高质发展的大事和最佳路径,“县局的任务是执行,产品创新是上面的事”显然不对!
3、组织、制度两个层面的工作要抓细、抓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千方百计把市场主体保护好,为经济发展积蓄基本力量。”
组织的整合作用事关成败。马敖成在1972、73年就革新成功生产出了晶体管电话会议汇集机,若无蒋泉生任局长到任后引领组织,向城镇公社借钱借人办《504修机室》市场实体,业内在1974年就不会有第一家市场化经济实体出现。朱锁林等委办制经营局所与共和国同年,若局里不顶住上面的反对,不制定具体的保护管理办法,不排除各乡镇随意派人进出等等不利于局所市场化酬金制的自主发展,朱锁林也不可能自主年贷款102万,大力发展后巷支局的业务。事实胜于雄辫,开疆辟土的市场人始终存在,关键是管理者要去扶持而不是抑制。
酬金制是保护和激发市场主体活力的有效体制。马克思说劳动是生产的真正灵魂。劳有所得才能推动人们持续地进行劳动,传统的计时工资制是在岗多长时间就有多少收入,不是看劳动的数量与质量,只能导致出工不出力,因为靠传统的层层管理者去监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远不如按创收实绩提取一定比例的酬金作为一线员工的收入,能激发员工内生的积极性。丹阳移动制定的各工种、单位的绩效分配办法,核心在于改进,目的在于了解记录过程、把握市场、规划未来的考核细则,更有效地促进了人和物的高速发展。针对市场客户的实际需要在云平台在智能应用上下功夫,其市场效用、效果,工时工资制是无与伦比的!
2022年10月7日